我困惑而胆怯的抬头望了望，看到的竟然是她的脸因为过度劳累多出的几道皱纹，手上因为工作磨出的血泡，青筋突兀，一道裂开的口子是那么刺眼。它仿佛在怪我不应该惹妈妈生气。我的心颤抖了，我用几乎是乞求的眼神去寻找她眼中的原谅，可在那双灰色浑浊呆滞的眸子里，我找到的竟是妈妈痛不欲生、绝望伤心的心情。
我的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落了下来。我心想，妈妈夜以继日的工作，含辛茹苦的照顾我，可我回报她什么。难道是老师一句句对我的批评和对她教女无方的责怪。
“妈妈打我吧。不要再沉默了，妈妈。您的沉默是我害怕。
”我的心里呐喊着。妈妈依然还是沉默不语，寂静的黑夜仿佛要将我吞噬。她走到我的面前用粗糙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头，我有点欣喜。
可在抬头的一瞬间，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了我的脸上，我呆住了，那可是妈妈的泪，是那个不管生活在艰难也不哭的女人的泪。她叹息的扶起我用嘶哑的声音对我说：“儿啊，是我教女无方没有管好你，才导致你今天的样子，我对不起你呀。
”说的时候她是那么疲惫，仿佛苍老了许多。没等我回答，妈妈就已经转身默默的走进了里屋，背影是那么坚决、孤独而又显得那么无奈与心痛，只留下一个追悔莫及的我。我用舌尖舔了舔那滴泪是苦的、是咸的、是酸的。
妈妈流泪的那一幕，成了我终生难忘的那一幕。
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，凉凉的，一滴涩涩的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。